哪怕不是南京人,但生活在南京,對她的情愫或許比更多土生土長的南京人更深。曾一度排斥她,幼稚地強調(diào)這不過是我暫時駐足的地方,直到不知何時,她深深地刻入生命。
老家的哥哥,曾欣喜地把南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給我看,我一度不屑地撇撇嘴,不過是我每天上學放學經(jīng)過的大學,多年來我從沒有正眼看過她。我的夢,在遠方,在遙遠的城市,或許遙遠的國度。
對,米蘭·昆拉德寫過一本書,叫做《生活在別處》,沒有人甘愿屬于生養(yǎng)他的地方。年輕時固執(zhí)地逃離,年老時嘆息著歸來,我忽略了南京,南大,對于我來說是故鄉(xiāng)的地方,對于太多不生活在這里人來說,是真正的神往。
我第一次認認真真抬起頭,抿起嘴角,注視這所學府。
南京大學,
四個大字,遒勁有力,不足以金光閃閃確是超凡脫俗,不染浮塵,靜靜講述生世沉浮。
誠樸雄偉,力學敦行,最簡單的字眼,卻著實是最高的期望與境界。
母親最喜歡有爬山虎的的房子,我也不例外,夏至時節(jié)墨綠的葉片,透著無法掩蓋的旺盛生命力。
大學里,自己最喜歡的學院,除了中文系,便是商學院了吧。
走出古樸的校園,商學院單獨矗立著,耀眼,沉寂而高傲,仿佛傳承了大學悠久的底蘊,卻又不失新時代精英的風貌,一瞬間掠去了我的心。
走出社會,走進靜謐的科研實驗室,我忽略了難得一見的高端精密儀器,只看見了實驗室一角的方便面和吊床,以及那電腦前疲憊的身影。
終于,無言以對。
夢,依舊在遠方。
生活,依舊在別處。
但一生不變的牽掛,永遠停留在這里,直至滄海桑田。